從個體力量到群體力量
「Me to We」(從我到我們)是一種行動哲學。也是全球最大「兒童幫助兒童」公益組織創辦人加拿大籍的基爾博格(Craig Kielburger)所發起的「Free the Children」(解放兒童運動)背後理念基礎。
一九九五年一個清晨,當基爾博格正在吃早餐、讀報紙時,他讀到一則讓他十分震驚的新聞:「一個巴基斯坦的小童工,四歲時被父母賣給工廠,每天工作十二小時,一天所得不到一美元。這名童工工作到十歲。從十歲開始他站出來反抗不公,引起國際矚目,後來被射殺身亡。」這則報導改變了基爾博格的一生。
這位十二歲的小男孩,開始結合一群志同道合的青少年朋友,展開組織與行動。他們組成「解放兒童」志工組織,希望能改善世界童工的悲慘遭遇。他們連絡全世界的人權組織,透過其協助走訪印度、巴基斯坦、泰國等十幾個亞洲城市,探視童工生活與受剝削的情況;也訪問全球企業和政教領袖,希望他們關心弱勢兒童的未來。十幾年下來,基爾博格所領導的組織,改變了全球一百多萬兒童的命運,並三度獲得諾貝爾和平獎的提名。
基爾博格的行動哲學就是「Me to We」。他相信,唯有從我到我們、從個體到群體,結合一群人的決心、智慧、行動和力量,一定可以改變世界。
公民運動正在改變世界
一九八八年和一九九七年,日本政府兩度提高消費稅而引起全民抗議,在東京等大都市興起家家戶戶在窗口「垂掛布簾,表達反消費稅」的公民運動。
今年五月五日,日本最後一座核能反應爐終於停機,創下四十二年來首見的零核電局面。成千上萬的反核民眾湧上東京街頭,慶祝日本正式進入零核電時代。這是去年三月核災之後,在全國風起雲湧的反核運動成果。這個公民運動不但改變日本政府的核能政策,也開啟了公民力量改變政治的可能性。
在世界成熟民主國家,公民意識愈強大,公民運動就愈具能量,運用公民運動來改變惡質政治的可能性就愈大。這種從個體化為群體的公民運動,不僅在世界各國蔚為風潮,成為改變政治的巨大能量;這幾年,也在台灣各個角落悄悄上演,形成在地公民運動,正在改變台灣人的公民意識和政府政策。
士林王家祖厝拆除事件引起全國矚目,抗議人士喊出「今天是王家,明天是你家」的訴求,非常有感染力而引起共鳴。這就是「從我到我們」的行動哲學。讓所有的公民意識到,如果不站出來聲援受害者,明天自己可能就會成為受害者。他們把個人力量化為群體力量,以群體力量來對抗侵害人民權益的公權力大怪獸。
除此之外,澎湖博弈公投、苗栗農地保護運動、反國光石化運動、反中科護水運動、反核運動、反美牛、反水電雙漲等。在在顯示台灣的進步公民團體,正在試圖以「由下而上」的公民運動,來改變長久以來「由上而下」的威權政治決策。
政治已介入我們的生活
然而,長久以來國民黨的威權統治和白色恐怖,讓許多父執輩的人總是教育兒女:「不要過問政治。」結果就是:人民乖乖聽話,政府要你繳稅就繳稅、油電要漲就漲、隨時要拆你的房子就拆。然後,他們將人民的納稅錢亂花,或將錢放進自己口袋,人民完全無可奈何。
他們要我們害怕政治、討厭政治、疏離政治,他們就可以為所欲為。然而,即使我們不介入政治,政治也會介入我們的生活。開放瘦肉精美牛進口、油電雙漲帶動萬物飛漲,有沒有介入生活?是誰決定開放美牛和油電雙漲政策?不就是馬總統嗎?這當然是政治,政治已經介入我們的生活。
所以,一個社會必須有進步的公民和媒體,才能有效監督濫權的政府。有進步的公民,才有進步的社會;有進步的公民,才能形塑進步的文明國家。
值得注意的是,始終有墮落的媒體在袒護一意孤行的總統及其政府。當所有的社會力和政治力即將匯流成河,表達人民集體不滿時,這些媒體就開始操作成「藍綠對抗」的政治戲碼,企圖讓民眾因為對政治反感而退出抗議行列,執政者藉此削弱反對的能量。這就是國民黨和護航媒體的慣用手法。
事實上,世界各國歷史中能夠撼動政權的力量,最初的導火線可能是一個意外事件,最終能將人民力量匯聚成河的,絕大多數還是政黨的組織力和動員力。韓國十萬人走上街頭反美牛,也有政黨力量做有效的組織奧援,最終迫使李明博總統出面道歉、改變政策。
公民團體和進步媒體所帶動的公民運動會產生「蝴蝶效應」,在全國人民的心中不斷蔓延開來;而有領導力的政黨,最終必須將巨大的公民力量匯集成河,揭竿而起成為「燈塔效應」。反對黨必須做為人民的「燈塔」,帶領社會力,對蠻橫又無能的政府展開最有效的監督。
蝴蝶效應和燈塔效應
街頭路線、議會路線和公民運動三頭並進吧!From Me to We,從我到我們,從個體到群體。所有關心台灣前途、關心人民生活的進步公民動起來吧!唯有我們積極動起來,展現集體公民力量,才能對惡質的政治進行最強大的施壓!
我相信,一群人的力量,一定可以改變政治;一群人的意志和決心,一定可以改變台灣!開始啟動Me to We的公民運動吧!
(作者王美琇為專欄作家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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